齐水长青
九天揽月总不及,恰似飞鸿踏雪泥

《论语·学而》4

2023.9.6


曾子曰:“吾日三省吾身:为人谋而不忠乎?与朋友交而不信乎?传不习乎?”

曾子名参,孔子弟子,七十二贤之一,儒学五大圣人之一。除参与编制《论语》外,还创作了《大学》、《孝经》等内容。还是著名故事《曾子杀猪》的主角。

这句话是曾子从自身行为准则中提炼出来的重要一句,儒家很重视向优秀的榜样学习,所以曾子在此处就是榜样。这句话的主旨是曾子每天对自己三个重要方面的反思即“忠”、“信”和“习”。他调了这三个而不是其他,则说明曾子对这三方面最为重视,我们挨个来看。

先来看“忠”,虽然我向来不认为可以随变就望文生义地拆字去解释含义,但是对于忠这个字,我认为可以从字上去理解,它是从“中”从“心”的。什么叫做“中”?想象射箭的靶子就可以很好的理解,正中靶心就是“中”,也就是不偏离。而加上个心字,就是在“心”的层面达到不偏离,即心思、思想意识层面的不偏离。这句话中,忠是用在“为人谋”这个事件上作为评价的。那对于谋来说,忠就是时刻把“谋”这件事放在心上,真正的参与进去,而不是三心二意,心跑到别的地方去。另一方面是进入到谋的内部,谋的含义是计划、谋划,人们之所以要如此做,肯定是为了某种因素的考量,而这种考量最后都有受益者。那在“为人谋”中所体现的“忠”就是,要确保最终的受益者就是所为的那个人。

再来看“信”,说文解字对信的解释是“信,诚也”。也算是对于上一句话的callback了,还是说真实的问题。当然从字上看也能得到端倪:“信”中有“言”,所以这里的真诚,主要说的是语言上的真诚,即说到做到。“与朋友交”中的“交”,这个字的本义是交叉,那在这个语境下就是强调朋友间的交流、交互的互动,主要可以抽象为两大块即说什么和做什么。那这就可以很明显地与信关联起来,说的和做的一样,不虚假、虚伪,就是信。

最后来看“习”,这虽然不是儒家最常被人谈起的理念,但却是在《论语》第一篇第一句中就有提及的重要概念。以至于千百年后明朝时期的又一位儒家圣人王阳明,他的著作的名字就叫《传习录》。可见“传”与“习”这一对概念,在真正儒家人心中的重要地位。说文解字对习的解释是“習,数飞也”,即小鸟反复地试飞。我太喜欢这一图景了,孔子乃至所有儒家先贤,他们都是“老鸟”,而我们这些学习儒家的后人都是“小鸟”。经典中的教诲即是思想传播的载体,我们阅读学习的过程就是“传”,思想的传播、传续。而这句话强调的核心在于,不仅要思想上的“传”,更要行为上的“习”。我们不要把经典上的文字奉为圭臬,只拿来读一读、欣赏欣赏、感受感受,更重要的是要像小鸟一样,看到老鸟的展示,要勇敢地、积极地自己去不断地尝试,只有这样最后才能一飞冲天。